CP： 濑名泉  x  遊木真

这几天因为花粉过敏所以一直没有精力......

以及要肝废狗赝作活动可能更新不会太快

◎泉真only

◎师生paro，年龄差设定

◎未完待续，择日更新

“遊木老师。”

透过那侧狭隘的缝隙，濑名的视线正对着自己，那对跟他名字一般美丽的水色眸子内清晰的映照出了对面一脸不知所措而显得分外愚蠢的自己。

是比那天夜晚更加亲近的距离。是比照片中无机质的显影更加生动真实的勾摄。

仿佛那时候在他回忆中便定格的场景就在此刻栩栩如生。

在濑名视线的死角，遊木垂下的右手狠狠掐住他大腿的外侧。以痛觉代替幻觉，大脑深处的理性宛如振聩般在他耳边叫嚣着自己保持镇定。

 

“濑名君。”

“......唔嗯，你竟然知道我呢。”

“濑名君是学校内的名人吧。”有些紧张地咽了口气，他决定转移话题：“反倒是我，明明没有和濑名君正式见过面，也不要提教过你了......像我这样没有存在感的老师濑名君都能记住名字，真是了不起。”

“你也太过于妄自菲薄了。”

“？”

“不过呢，遊木老师明明和我有过接触吧，那天晚上的时候——”

“唯独这件事就拜托你不要再提起了，最好就像用完的一次性筷子和卫生纸那样立马丢掉就好。”

 

“不好。”

 

果然，那个人露出了像是松鼠这般的小动物被抢走食物时那样愕然又无能为力的表情，又似是万万没料到自己与外表截然相反的恶性根，总之，他十分满意此时遊木这般预料之中满意的反应。

“为、为什——”

“唔，你说为什么啊......”濑名托着腮，似是思考了半晌，却又反问道：“遊木老师以前的时候，就是那种照本宣科过活的乖孩子吧。”

“认为为人处世只要像将课本背熟那样，就可以选出正确的答案了？正因为这样，所以很难去对付突发状况，也正是因为如此，遊木老师你应该会很擅长忍耐吧，明明讨厌那样，还是不得不顺承现状随波逐流呢——”

没错，就是现在这样的表情。

在不足一尺的隙间外的另一双眸子，翠绿的眼底下是被本能抑制住的厌恶、恐惧、猜疑等负面的情绪，在他引以为豪的自制下，一一都变为了伪装的麻木。

「根本恨不得戳瞎我吧。」

 

“说实话，收获老师这样的反应是一件非常令我愉快的事情。”

濑名微眯着眼，浅笑着歪了歪头，将之前抽出的那本厚厚的词典重新塞回书架。

“我从小就喜欢漂亮的东西。”

遊木仍然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濑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到达两人距离的最小值时，整齐的脚步声却又慢慢远去。

“对我而言，默默忍耐又拼命想要融入别人的世界的遊木老师。”

“十分美丽。”

与他盛气凌人的态度大相径庭，濑名有礼貌地将门轻轻带上，甚至连离开的步履都像猫那样、轻巧得连一丝声音都捕捉不到。

 

「默默忍耐又拼命想要融入别人的世界的遊木老师，十分美丽。」

跟往常的行动并无二般，他还是乘坐了那趟每天必经的电车，一路安然地回到了家中，包括打开家门看到挂钟的那一刹那，依然是不多不少的六点一刻。

“你可是成年人......”

诚实的说，濑名在资料室那一顿长篇大论虽然当时给自己带来了不小的冲击，然而冷静了之后再想想，那只不过是个热爱人类观察的小孩子的恶作剧罢了。濑名君无论在学校里如何与众不同，也不过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十几岁小孩。

「小真是个漂亮的孩子。」

一边刷着便当盒和晚饭的餐具，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迟疑，神情漠然而又一丝不苟，将盘子上的油污洗刷得干干净净，麻木却认真这两种矛盾的感情在他的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又不失和谐。

“漂亮的东西啊......”

 

在临睡前，遊木终于接到了他母亲的电话。

似乎还在为昨天遊木拒接的事情生气，母亲那边的语气同命令相差无多。

“所以周末的时候，真必须要和小杏见个面。”

“……我知道了。”

听到遊木这边顺承的态度，即使还在气头上，母亲的语气终究还是软化了下来。

“小杏和你一样，都是听话的好孩子，我相信，真你一定能和这孩子有共同语言的。”

「遊木老师你应该会很擅长忍耐吧，明明讨厌那样，还是不得不顺承现状随波逐流呢。」

一边毫无意义地对母亲的主张表示赞同，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在资料室时濑名调侃自己的话。

「因为我很擅长忍耐啊。」

“……地方的话就在X站附近那家音乐餐厅吧，等等、我说真，你有在听吗？”

“真？”

连着被电话那头的母亲追问了好几遍，他才反应过来，诚惶诚恐地、连忙表示答应。

“真是，你最近啊，好像变了不少呢。”

“并没有，那或许是您的错觉——”

……

并不光是自己，连着电话那头的母亲也是一阵静默的愕然。

“你以前可不会和我顶嘴的。”

“抱歉……”

“你并不需要道歉，我的孩子，诚实也是爱的一种表现。”

遊木握住手机的那只手瞬间变得僵硬，在并不宽阔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房间里，从早晨清醒时便一直保持着的天衣无缝的自制，连带着那样面具一样的表情，像用胶带撕落的陈年而脆弱的墙壁斑驳那样，随着揭开胶带的动作而一片一片瓦解。

“……我爱您。”

“我也是，妈妈最听话的小孩。”

随着听筒内传来的像是叹息一般的噪声，他毫不犹豫摁住挂掉电话的选项。

遊木的夜晚，经常会循环这样的梦境。

不过与其说是梦境，或许称为回放会更加合适。

那是在一扇微微敞开的房门的外面，像是主人欲擒故纵般留下的一丝丝缝隙，足够一只眼睛窥视到房间内所发之事的程度。

透过间隙，当时还是幼小的他看到了。

背对着自己拥抱着并不是自己父亲的成年男性的臂膀，宛如梦呓般吐露着热情的爱语。

“我也是、十分深爱着您。”

被诱惑着的对象也配合地给予回应，然而遊木却注意到，那个人视线的方向，却是门外窥视着的自己所在的位置。

仿佛被欲要捕食的毒蛇盯住一般。

“真……真有看到什么吗？”

“没有。”

不敢直视母亲的双眼，他垂着头，用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回答道：“什么都没有。”

“小真是个漂亮的孩子。”

那个陌生的男人当着母亲的面，如此评价道。

「诚实也是爱的一种表现。」

在被那样的噩梦惊醒后，他像条被捉住的活鱼，宛如缺氧一般疯狂地呼吸。

“糟透了……”

明明我与你所有的爱意都是建立在各自的谎言之上。包括现在的我，也是由无数的谎言、混搭着期待搭建而成的徒有外表的城堡而已。

脆弱到被学生恶作剧一样的调侃、或是你一句不经意间的敷衍就崩塌粉碎。

“我会努力的……”

像是催眠一般，他无声地安慰着自己。

无法做梦。

那就自己编织成梦，切实地活在这样的白日梦里。

对于遊木而言，每天保持着不变的状态去迎接新一天的展开是自己为数不多的优点。

搭上最早的那一班电车，他安静地坐在长凳上，看着电车在一站站停住，随后又马不停蹄的出发。

在离学校还剩三站的站点，电车门缓缓地张开，濑名的脸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视线相交的那一瞬间，对方也只是并无惊讶地挑了挑眉，在车门合拢即将合拢的时候，濑名握住电车上的扶手，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

“早上好，濑名君。”

“……”

濑名并没有任何反应，依旧还是那副上位者的表情。

“你并没有和我道早安呢。”

“没错。”

他那张精致的脸朝自己所在的方向靠近了些，面无表情却认真地打量起自己。

“我想知道拒绝你的问候后，遊木老师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然后呢。”

保持着得体的笑容，遊木坦诚地接受着对方的观察。

“……你是人偶吗？”

“？”

“只有人偶在被拒绝后，才不会感到难过。”

马上就要到梦之咲，濑名却坐回到遊木身侧的位置。

“我啊，经常被别人评价说是很无趣的人。”

“遊木老师从来就没有想过去改变吗？”

“当然，了解清楚别人所谓的「有趣」的反应后，就像做选词填空一样，只要选对正确的选项，就会得到认可的回报。”

“那遊木老师觉得，对象如果是我的话，怎么样的回应才能令我满意呢？”

“我并不想回应濑名君的期待。”

第一次在濑名的脸上看到这种类似于讶异的表情，他不禁产生一丝丝莫名的成就感。

“因为对濑名君来说，即使调查清楚你的喜好，再怎么样从容地面对濑名君的提问，都没有任何意义吧。”

“濑名君的目的只是想要捉弄我而已，这一点我非常明白。”

看着遊木如此坦然的态度，用他清澈的声音陈述完这样一个事实后，濑名沉默了半晌，随后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我没有撒谎。”

「诚实也是爱的一种表现。」

然而不停地否定着这一事实的我，究竟是否是诚实的呢。

电车终于在梦之咲站停住了，从长凳上站起，遊木准备着下车。

“我说过的吧，遊木老师最让人着迷的一点，就是你明明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却又要努力让自己变成所谓「正常人」的模样。为了这样毫无意义的事情而拼命的老师，在我看来，好看得不得了。”

“我啊，最喜欢漂亮的东西了。所以，与其让我觉得美丽的事物在眼前枯萎下去，不择手段在这个时候也是一种合理的手段。”

站在他的身后，濑名的嘴唇贴近自己的耳廓，宛如呢喃般小声说道。

电车门缓缓打开，穿着梦之咲校服的学生鱼贯而出，濑名的右手揽住了自己，硬是在拥挤的人潮中让出一条出路。

“对了，老师说过，我还没有道早安对吧。”

蓦地，一种不祥的预感在遊木的心中冉冉而升。

“早上好，遊君。”

对着一脸目瞪口呆的自己，混合着周围学生小心而诧异的视线，濑名露出了只有在杂志拍摄时才会出现的灿烂的笑容。